1945年10月23日的午后,两名国民党士兵押着一名身上伤痕累累的新四军战士走进了吴县北桥芮埭小镇东桥头的一家小杂货铺。
那时正是正午,太阳如火焰般炙烤着大地,热浪扑面而来。杂货铺里,除了老板傅根生外,还有一个坐在窗边嗑着花生的顾客。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的燥热,蝉声此起彼伏,似乎永无止息。在这样的酷暑天,周围的百姓大多选择躲在家中避暑,因此杂货铺显得格外清冷,生意冷清至极。
傅根生将窗子打开,随手移了一张桌子放在窗前,借着偶尔透过窗户的风,试图让店内的空气稍微凉爽一些。外面的气温十分高,人们都没什么食欲,傅根生便去隔壁县城买了些凉菜和一小碟花生作为午餐,坐在窗边边吃边享受风吹的清凉。这一刻,他感到异常舒适,心情也颇为轻松。
展开剩余90%这一天,店里几乎没有顾客上门,傅根生悠闲地吃完饭,心满意足地打算小憩片刻。他在店里转了转,最终将一张躺椅搬到柜台后,靠着蒲扇轻轻摇动着,心里正想着小憩片刻,没想到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杂货铺门口,接着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老板,买东西。”
那人声音洪亮而急促,傅根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吓了一跳,原本的困意瞬间消失。他迅速从躺椅上弹坐起来,探头望向门口:“来了,您看想买点什么?”
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始绕着货架走了一圈,又拿起这个看一看,摸摸那个,丝毫没有购买的意思。傅根生心里有些纳闷,但依旧没有显现出不耐烦,而是悠闲地在柜台旁边继续算着账。
那人转了几圈后,终于走到柜台前,开始抱怨道:“你们这儿的东西也太少了,连盐都没有。没有盐的话,杂货铺早关门算了。”
这句话说得很无礼,傅根生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直视着来人,眼神毫不闪躲,但却并没有显得生气,反而冷静地回了一句:“要买盐就去盐行,来杂货铺干什么,真是吃盐吃多了没事干。”
平时傅根生做生意以温和待人著称,镇子里的居民大多性格直爽,彼此间少有冲突。但这次他显然没有退让,因为这种不尊重让他忍不住反击了几句。两人就这样开始了火药味十足的对话,彼此的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然而,这段话其实是由组织安排的接头暗号,而傅根生,正是地下党的成员。那人见话题对上了暗号,迅速压低声音说:“有紧急任务。”
傅根生没有多说,立刻走到门前左右望了望,确认没有人后才回头道:“明白,你继续说。”
接下来的话简洁明了。原来,今天是区委书记钱茂德主持的秘密会议,会议地点通常都会选在隐秘的地方,参与人员分批抵达。即使如此,消息还是泄露了出去,导致国民党忠救军迅速得知并开始围捕。幸运的是,忠救军中有组织的成员及时传递了消息,组织紧急行动,分为两支小队,一支支援钱茂德突破包围,另一支负责清理善后。
来找傅根生的正是负责善后处理的那支小队成员,他告诉傅根生,钱茂德即将抵达,而傅根生的任务就是确保钱茂德安全逃脱。
来人匆匆离去,傅根生则独自一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的杂货铺狭小,除了货架和柜台,几乎没有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店后有一条小河,他一度考虑是否可以将钱茂德藏进河中,但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就在他焦急地思考着应对之策时,店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傅根生回头一看,一个男子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急切地问:“有盐卖吗?”
傅根生心中一动,立刻意识到这就是钱茂德,正打算安排他从后门离开藏进河里时,第二波脚步声紧随其后,敌军追兵几乎快要赶到。他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足够时间将人藏到河里,万一被敌军发现,情况将会更加危险。
就在这生死关头,傅根生瞥见了桌上的那碟花生,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急中生智,指着桌子对钱茂德说:“赶紧坐下吃花生,别紧张,越自然越好,待会儿我来应付他们。”
钱茂德虽然不明白傅根生的想法,但依然照做了。这样,追兵闯进杂货铺时,看到的正是二人坐在一起边吃花生边闲聊的情景。
国民党的追兵气焰汹汹,似乎想把整个店铺翻个底朝天,甚至有士兵冲到河边开枪。傅根生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并没有把钱茂德藏进河里,否则局势可能会更加糟糕。
见到没找到人,领头的军官气愤地踹了踹年久失修的木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随后,他转过头,恶狠狠地问道:“你们两个,见没见到新四军的军长?”
傅根生装作害怕,低声说道:“长官,我不太清楚你说的军长长什么样,但我们一直在这儿吃花生,没见到什么人经过。”
军官看到他唯唯诺诺的模样,心中的怀疑稍稍减轻。正打算离开时,一名士兵急匆匆跑进来报告:“人抓到了!”
“好,把人带过来,认认。”
两名国民党士兵押着一名浑身是血的新四军战士走了进来。那名战士脸上的血迹让他的五官模糊不清,但钱茂德一眼就认出了他,这正是警卫连的战士丁巧生。平时,这些警卫连的同志负责放哨,钱茂德与他有过不少交情。
钱茂德的心情瞬间沉重,丁巧生的惨状让他心如刀割,同时,他也暗自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虽然他们平时接触不多,但丁巧生为人腼腆,偶尔会提到自己的妻子和小女儿。钱茂德曾问过他是否想家,丁巧生的回答让他印象深刻:“想,但不能想。国家没有解放,我就要在这里继续战斗。”
钱茂德心中明白,丁巧生一定不会出卖自己,但若丁巧生在此时有所异动,敌人必定会察觉出来。面对这一情况,钱茂德故作镇定,望着丁巧生的眼睛。
丁巧生在看见钱茂德后,眼神微微闪动,然后转向傅根生,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一刻,钱茂德心中的痛苦几乎无法承受。他知道,丁巧生的坚持背后,藏着无数的牺牲与坚守。为了掩饰自己的情感,他强迫自己继续嗑花生。
傅根生虽然与丁巧生素未谋面,但看钱茂德的表情,他也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于是,他立即说道:“几位军官,我们俩一直坐在这里吃花生,没见到什么人经过,要不您们去那边看看,可能是那边走了人。”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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